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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凌李】守护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守护

 

01

 

李熏然小时候并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在他的印象里这通常代表着恐惧,危险与死亡。

 

李局长那个时候还不是局长,只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他摸着李熏然的头,“然然以后想干什么?”

 

李熏然回答:“只要不是警察就好。”

 

李局长惊讶:“为什么?”

 

李熏然当时的回答让李局长沉默许久:“因为妈妈一直在等爸爸,但最后还是没有等到。”

 

李熏然的母亲因一场意外事故去世,当时的她带着年幼的李熏然在回家的路上,一辆车子从拐角处冲了过来,刹车失灵直接冲向正在人行道上的母子,李妈妈下意识就把儿子猛地推出去,李熏然因为冲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手上被蹭破了一块皮,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妈妈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那时的李局长正在外地抓捕在逃犯人并不能赶回,李妈妈在当晚就撒手人寰留下了仅仅五岁的李熏然。

 

李熏然不哭不闹地看着被白布蒙上的妈妈一言不发,隔壁的简瑶和简阿姨赶来时正好看到了那样的李熏然,简阿姨忍不住抹泪将李熏然抱进了怀里,“熏然,要哭就哭吧。”

 

女人温暖的体温让李熏然再也忍不住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追悼会上,李熏然听到几个父亲同事的家属悄悄聚在一起议论着李妈妈也许这不是意外,车子的刹车被做了手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为什么要谋杀,以当时作为刑侦大队队长的李局长的身份来看,案情就变得复杂了,然而肇事司机也一同死亡,案子就如同石沉大海,所有线索就此中断。

 

当李局长紧赶慢赶回来时,却最终仍是没赶上妻子的追悼会。

 

从那时起,李熏然就在心里发誓,他以后干什么都行,除了警察。

 

02

 

在李熏然十岁时又发生了一件事,简瑶家里被人血洗一空,简瑶的爷爷奶奶爸爸全被人残忍杀害,简瑶与妹妹简萱被锁在房里才免逃一难,然而案发现场对于两个幼女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就连一起上门来勘察的法医与刑警都不忍目睹,简瑶被李局长捂着眼睛抱出了门,李局长一路都在简瑶的耳边说着,“瑶瑶乖,别睁开眼睛。”

 

李局长将简瑶抱出来时,李熏然就站在警戒线外,李局长将简瑶的手交到李熏然的手中对他说,“然然,好好守着瑶瑶。”

 

李熏然不发一语地看着李局长转身走进案发现场的背影,眼前的血色与数年前母亲的那幕重合在一起,在李熏然的眼里全是喷溅开来的血,他仿佛被一片血色包围,鼻间是浓酽到令人作呕的腥气,他紧紧抓着简瑶的手对上了小女孩那双明亮的眼眸,“别怕,我会保护你。”

 

这一刻,他一改从前的想法,当李局长处理完来接他们时,回去的路上李熏然认真地看着父亲,“爸爸,我想当警察。”

 

李局长看向他,目光平静,“为什么?”

 

“为了守住我喜欢的人,我就必须保护他们。”

 

李熏然在这一刻明白,以前的他是害怕喜欢的人会离开他,然而害怕无济于事,妈妈离开了,简瑶的爷爷奶奶爸爸也离开了,既然如此,那他就做一个守护者,守着他喜欢的人,保护他们,爱护他们,让他们远离危险和伤害。

 

李局长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头说,“好。”

 

03

 

李熏然遇到凌远纯粹是个意外,警察学校与医学院毗邻而居,井水不犯河水。

 

李熏然在学校里体能格斗的成绩很好,尤其是翻越障碍物更是班上无人能出其左右,这得归功于他经常把校园后墙当练习对象,只见他后退几步,再向前助跑,一脚蹬上了墙轻轻松松就翻过了两米多高的墙,然后拍拍手上沾到的浮灰,心里忍不住嘚瑟一句,so easy。

 

但有句话叫马有失蹄,即使再矫健的马总也会有失手,不,失蹄的时候,而李熏然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给遇上了。

 

李熏然在这一天又照例翻墙准备去网吧玩,上墙下墙都没问题,就是着陆出了问题。

 

李熏然有些尴尬地瞪着他那双圆眼睛,此时的他正坐在一个人身上,刚才他下来时没看清下方,结果撞倒了一个人,把人撞倒了不算,偏偏还不偏不倚地压在人家身上。

 

“你还想坐到什么时候?”

 

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循声望去,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五官十分立体,深邃的眼,高挺的鼻,不薄不厚的唇,此时的他正蹙着眉看着李熏然。

 

李熏然忙跳起来看向男人,十分小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就是医生。”

 

男人仍是蹙着眉,刚才那一撞,他现在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后背和腰那块。

 

“你是隔壁医学院的?”

 

李熏然蹲下来看着他,眼里带着好奇。

 

凌远心里呲牙,这人难道就不知道把他扶起来吗,怎么还蹲下来和他说话,他可不想就这么躺在马路上让人瞻观。

 

“你难道不是应该先把我扶起来吗?”

 

“好像是哦。”

 

李熏然这才想起,赶紧将人扶起来,看着凌远扶着腰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凌远有些咬牙,他只是好好在路上走,谁能想到会天降横祸呢。

 

李熏然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写了一个号码递给凌远,“这是我寝室的电话,你要是有事就打这个找我。”他咧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我叫李熏然。”

 

凌远点点头,将纸条塞进衣袋里便向医学院赶去,他下午还有课,这下恐怕得迟到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凌远抛在脑后,直到他从洗完的裤子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才想起,但纸上的字迹早已被水泡的模糊不清,凌远看着纸条,想着那个和阳光般一样的笑容对他说,我叫李熏然。

 

04

 

凌远后来再遇上李熏然时是在医院,那时他已经是第一医院的院长,候诊大厅又发生医闹事件,这次的医闹据说有些黑道背景,二话不说就挥拳上来,眼看就要揍上凌远时却被一双手抓住狠狠地扭到了身后,那人一套擒拿动作很是标准,对准医闹的腿弯踢去将那人制服在地,保卫科的人很快就赶来把人带走,那人站了起来看向凌远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没事吧?”

 

凌远一看,好嘛,老熟人了。

 

“李熏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对方很惊讶地看着他,凌远沉默以对。

 

你难道忘了当年警校墙下被你撞倒在地的凌远了吗?

 

凌远似乎忘了,他根本没和对方说过他的名字。

 

小李警官很阳光,小李警官很帅气,小李警官人很好,小李警官有没有女朋友啊?

 

前三个是第一医院全体共同的认知,最后那个是所有小护士们想要探寻的答案。

 

由于第一医院离警局很近,李熏然也时常会陪同事或是犯人来,有时看到有医闹顺便帮助清理一下,为此获得了医院上下一致的青睐。

 

人帅,温柔,会打架,护士们聚在一起便忍不住八卦起来。

 

凌远看着那些小护士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小李警官怎么怎么样,转身离开。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矜持了。

 

05

 

凌远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李熏然了,小护士们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小李警官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啊。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众人收起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凌远在看到推进来的病床上的人时,不禁一愣,病床上那人脸色惨白,就这么无声地躺在床上,周围是那么喧闹,但他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就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凌远生起了一丝害怕,他想起他的生母那时也是如这般静静躺在床上,却再也没有醒来。

 

李熏然。

 

李熏然再度醒来时看到的是男人疲惫的睡脸,凌远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李熏然不知为什么,心里在此刻涌起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疼却又无比开心,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觉得心里有了着陆,心就能安下来。

 

他动了动手指,悄悄勾住了男人的小指。

 

他闭上眼,睡意很快侵袭而来,在跌入黑暗前他想着现在他的心里又有了新的想要守护的东西,等他醒来,他要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

 

凌远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已陷入沉睡的人,悄悄地回握住那勾着自己的那节指节,等他醒来,他也有件事要告诉他。

 

窗外碧空如洗,一片晴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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